相信不少流体工程师在实际的仿真工作中都遇到过类似的问题:自动生成体网格之后,要么网格的扭曲度过高(通常是skewness>0.98),求解器难以接受;要么扭曲度符合要求,网格数量却又过大(大几百万或上千万),此时计算机硬件无法读入和计算,甚至有些干脆连网格都画不出来了。
图1 网格在相切的位置出现了大扭曲度的情况(skew>0.98)
那么,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两种极端的情况呢?除了他们俩之外,有没有折中的办法可以选择呢?其实,出现这些问题的本质原因,实际上是几何简化的问题。
通常,当几何修复工作的几位“医生”下班之后,接下来就进入到几何简化的工作流程了。实际上,对比几何修复的工作,几何简化的工作要相对更为简单一些,因为我们只对修复好的实体进行操作,这样,出现操作错误的几率就会大大下降;使用的软件工具,也远远少于修复工作。
● 几何简化的前提条件:修复几何工作完成。
当然,对于一些特殊的情况,修复和简化可以交替进行。比如因为简化的需要,而修改一些特征,那就会采用“先删除、后修补”的办法来进行。
如果仿真区域需要大规模重建,(当然前提是重建的工作效率要远远高于逐步简化,比如有大量的复杂圆角需要删除)那么此时几何简化的工作似乎就可以省略掉了;当然,省掉的也包括修复的工作。
实际的仿真工作中,并不是所有的前处理都需要几何简化(和几何修复的),比如我们使用Fluent Meshing中的包裹功能(Wrap),它可以直接处理“脏”几何,同时也可以涵盖简化的部分功能。那么这些情况下,几何简化的思路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。
● 几何简化的对象
几何简化的对象是相对灵活的:大部分的时候是固体区域,因为这样最为合理,能够保证整个流程的正确性。比如说流固耦合换热问题,固体需要参加仿真,那就先简化固体区域,再抽取流场,这样流体与固体之间就不会出现干涉和缝隙;
其余小部分的情况直接简化流体区域,因为这样可以提高工作效率。经常出现在单实体流场问题中,因为固体表面上(不和流场接触的)很多细节是不需要包含在计算中的,简化也是做无用功。
图2 常见的几何简化(修复)方式
● 需要几何简化的场景
所有需要几何简化的场景都需要流体工程师进行权衡。所以这些问题的特征都是相对的,只有充分考量所有具备的条件之后,才能做出最优的选择。
场景一:几何中存在相对复杂的次要特征
CAE仿真的本质仍旧是工程,我们必须要将工作效率放在首位。过多的次要特征会极大的降低工作效率,而且这些复杂的特征对我们主要关注的区域,几乎不会产生任何影响。所以,原则上这一类特征是必须要简化掉的,而且通常不需要工程师进行额外的权衡。
图3 螺钉就是CFD仿真中最为常见的次要特征
场景二:主要关注区域的细节特征过于复杂
这一类情况必须要首先权衡,是要保特征?还是要效率?当然,无论哪种选择都是有道理的,没有对错,只有是否合适。
对于这一类问题,通常是采用相对折中的方法,进行一些有限范围内的简化:如在圆角的处理过程中,半径小于某个数值的进行简化,大于的则保留;或者是在小的台阶、短边区域进行一些对齐操作,尺寸上也规定一个上限来限制,避免过多的破坏原始几何形状。
图4 复杂的重要区域是让工程师最为头疼的事情
场景三:流场中存在薄壁导流板
薄壁导流板简称挡板,其主要作用是流场导向,终极目标是将流体区域的流动最高效的应用起来,以达到调整流动方向、降低涡流(回流)和压降、增强(尤其是高温)区域流动的目的。挡板的本质仍旧是三维实体,只是厚度远小于其他两个方向的尺度。因此,如果对该类薄壁几何划分三维网格将会极大的增加网格数量,从而导致效率较低。因此,对于这一类的几何通常采用抽取中面的简化方式,由三维实体直接转换为二维的壁面边界,从而达到减少网格数量的目的。
当然,即便是这种倾向性很大的情况,仍旧需要工程师先权衡需求,如果贸然将薄壁挡板简化为二维无厚度壁面,则有可能造成精度降低的结果。
图5 无厚度处理过的挡板
场景四:流体区域存在尖角
如果流体区域的几何形状上存在尖角,那么无论采用何种网格都是无法壁面大扭曲度结果的,而且,任何一个大扭曲度的网格都会引发整个区域的非物理解,因此必须要简化流体尖角区域的几何。
对于尖角的简化方法,实际上更为简单和直接,那就是切掉尖角处的几何,如下图所示。切割后的边界通常都相互垂直,因此几乎不会再发生大扭曲度网格的情况了。
图6 尖角区域
图7 切割后的尖角区域
从实际的物理情况上看,切割掉这些尖尖的区域也是有充分理由的。根据粘性流体的基本假设,壁面附近的流体速度为0,尖角附近的流体本身距离各个壁面都很近,因此流动性差,流阻大,速度也几乎都是0。因此去除掉一部分速度全0的区域是对仿真影响很小的。
这一类尖角的情况通常也不需要权衡,直接处理掉即可。
场景五:存在不易发现的狭缝
如果是流体区域本身就是狭缝,那恐怕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去简化,只能用较多的网格去填满缝隙,否则精度就会受损。
但是实际的几何之中,往往存在着很多不易被发现的狭缝,如下图所示。这一类的缝隙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,就会出现“网格不是太多就是太尖”的情况。
图8 不易被发现的面内狭缝
图9 对于面内狭缝,如果网格数量少,则质量很差
图10 如果网格质量好,则数量很多
对于这些狭缝,通常处理的方法有以下两种:
1、网格工具中的defeature忽略特征工具。当忽略的数值大于狭缝的宽度时,该狭缝将被忽略,被忽略的区域将被更为光滑的几何代替,从而避免出现大扭曲度的网格。
2、几何直接处理狭缝。如果担心上面特征忽略的办法会产生不可控的结果时,可以按照想定的目标进行几何修改。当然,类似的几何直接修改会相对复杂一些,难度也更大。
实际上,我们还有许许多多需要几何简化的场景,如固体区域存在尖角、边界相切等,本文限于篇幅暂不做介绍。
总而言之,如果我们能够妥善完成几何简化的工作,那么就一定可以找到一条折中的路线,从而逃离“网格不是太尖就是太多”的窘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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